直播帶貨就只能賣力吆喝嗎？答案顯然是否定的。

1月31日晚，演員劉德華和導演寧浩做客“與輝同行”直播間，聊電影談友情之際，30萬張電影票秒光，引發網友熱議。此前，“兩大頂流同框”的話題已發酵一周，不斷拉高這次“頂峰相見”的期待值。

有著敢言、知性人設的董宇輝，時常以其“張口就來”的“小作文”，被譽為“直播界的一股清流”。他的成名佐證了另一種“流量邏輯”：原來，聒噪并不是直播的標配，它也可以靜水流深、娓娓道來，用一種更“慢”的方式，讓人得以觸摸情感的水溫、思想的水位，不知不覺就被圈粉。從企業大咖張朝陽、眼科醫生陶勇，到文化學者易中天、作家莫言，再到《人民文學》團隊，盡管直播間里話題各異，但那張“文化面孔”總是清晰可感。

有人說，這構成了一種嶄新的商業模式。誠如斯言，如果說“宇宙的盡頭是帶貨”多少帶著幾分急躁和戲謔，那么要說“帶貨的盡頭是文化”，想必不會有人輕易反對。與此同理，不少行業拼到最后，比的往往都是內功。《人民文學》雜志直播首秀即出圈，成交額達到1785萬元，就似乎宣示了一點：哪怕看起來再“高冷”的嚴肅文學，也總能借助新的媒介破壁“尋親”。畢竟，人們總歸是需要文學的，仰望星空的熱望藏于內心深處。

相較于其可觀的經濟效應，直播帶貨的陪伴感容易被忽視。“劉德華+董宇輝”的組合，就被不少網友稱為“正能量王炸”，事實上，他們的在場也形成了某種價值輸出。就其對話內容來看，這次跨界的確氣質相投。在“直播帶票”之余，他們所談論的“溝通和理解”，不僅是電影的核心議題，也是一個永恒的人生母題。“吵架吵的不是事實而是情緒”“語言是表達的墳墓”……在這個強調情緒價值的年頭，這些金句不難引發共鳴。

有意思的是，紅了40年的劉德華可謂自帶流量，卻依然選擇和董宇輝合作。與其討論誰才是那個“流量之王”，不如說是互相需要。正如一名業內人士所說：“如今的電商平臺已經不是純粹的賣貨平臺，他們需要一個很好的文化體驗環境；而電影，需要讓更多受眾懂得其內涵與魅力。”“聊的是文化爆的是訂單”，這不僅可行，也有其現實需要。從這個意義上說，直播帶貨傳承文化的功能，也值得重新審視。

可能有人會覺得，這未免過于樂觀了：能把帶貨做成表達藝術的主播，向來都是稀缺資源。在筆者看來，正如我們不能寄望一場直播就能“整活”整個文學市場，但至少被看見就意味著改變的可能，文化傳播力成為直播間中新的競爭力，想來也始于這樣的“看見”。

設想這樣一種場景：假若直播間里賣文化產品，也如圍爐夜話、煮茶會友般氛圍感拉滿，其實它自身也成了一種文化產品。

（來源：南方日報）